2010年4月4日 星期日

我願意為你朗讀

在電影出現之前,我從來沒看過Schlink的小說,由電影認識小說,不讀則已,一讀就喜歡上了,最近因為推薦給朋友,於是自己又將”Der Vorleser”翻了一次,說句老實話,原著是比影像改編出色得太多。
我沒有原著優於電影的迷思,兩者是完全不同的呈現方式,電影之所以有時略遜於原著,其根本因素多在於為了忠實呈現,捨棄較適宜影像的詮釋手法,從起始點上便自處於不利的境地。但是The Reader的情況並不是如此,以一部涉及大屠殺的影片來說,電影顯得太政治正確,然而Schlink此書最大的魅力在於以第一人稱所營造的相對封閉氛圍,遣詞用句也是盡可能平淡,二戰歷史是背景,用意在突顯人與人之間難以言喻的愛慾和羞恥交葛,以及律法對於人性和罪惡的偏頗與侷限,這背景一但被放大,和受害者相會的場景越是煽情,越多對當時情況的討論,加上增加法庭裡更多其他當事者的視角,觸動心裡深處最幽微角落的力道反而就不見了,女主角的個性也越見平板化,成為一個硬硬梆梆的形象,借用Gervais揶揄Winslet的話,The Reader是部拍來得獎的電影。在猶太人當道的Hollywood,加上歷史因素,造成太多不具水準的大屠殺影片被影評吹捧和獲得大獎,像Schindler's List這樣荒腔走板,莫名奇妙的電影,竟然名利雙收就是個例子,The Reader當然不至於如此不堪,要比Spielberg更沒有能力處理嚴肅題材也著實是件難事,可是依然多少會為了Schlink顛峰之作的動人之處沒能充分展現出來感到可惜。
不過,寫這篇文章其實和電影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想說的是,對文字的羞恥可能不見得只是文盲才會有的心態,每次我看自己寫的筆記,裡面總有些字型潦草,或是語焉不詳的部份,原因不外乎當時忘了英文單字該怎麼拼,中文文字該怎麼寫,即使明知道當時沒人注意我在寫些什麼,還是會面紅耳赤地想要遮掩一下,對於我這種不學無術,中英文都不精通的人來說,不識字的羞恥還真是時不時會找上門來,揮之不去的一大陰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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