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則全世界都家喻戶曉的傳奇故事,1975年José Antonio Abreu有感於委內瑞拉街童問題嚴重,向國家申請以石油盈餘款項,在首都卡拉卡斯成立Simón Bolívar Youth Orchestra,把街上無所事事的青少年集合到一個露天停車場演奏古典音樂,免除他們被幫派吸收,遠離與暴力和毒品為伍的可能,很多人認為音樂改變世界不啻癡人說夢,然而Abreu藉著交響樂,30餘年來至少已經改善了千千萬萬個年少迷失的靈魂,也為樂壇孕育了眾多演奏者,當今最炙手可熱的輕年指揮家Gustavo Dudamel和當年以17歲之姿創下柏林愛樂史上最年輕團員紀錄的提琴手Edicson Ruiz等響噹噹的名字皆出自這個停車場上的古典樂團。Simón Bolívar Orchestra不僅在委內瑞拉日益壯大,繼續發揮以音樂淑世的宿願,他們也走向國際,跟世界各地的社區青少年樂團交流,將經驗散播給需要幫助的相似組織,”Sound Venezuela”作為Southbank Centre “Festival
of the World”的一部份,Simón Bolívar Orchestra一連滿滿四天,和英國從南到北的少年及兒童交響樂團合作,呈現多元的演奏節目。我去的是系列的最後一場,Dudamel帶領Simón Bolívar Orchestra的壓軸,Abreu也有到場聆聽,全場觀眾與團員起立向創始之父鼓掌致敬,相當感人激勵人心。當晚前半場的曲目是阿根廷年少成名作曲家Esteban Benzecry的”Rituales Amerindios:
pre-columbian tryptic for orchestra”,用古拉美文明的三位神祇,招喚殖民者入侵前的傳說歲月,串聯起一篇起伏宏大,規模壯闊的樂章,也是樂團自我身份追尋的宣示,第一段的主題是阿茲提克風神Ehécatl,此起彼落組成多層次如風無所不在的序章,緊接著的是長笛、木琴和南美傳統樂器主導的瑪雅水神Chaac部分,清澄細膩,讓我們見識Simón Bolívar Orchestra處理淳謐氣氛的另一面功力,令人回味再三,最後收尾的是樂團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激昂曲風,展現印加雷神Illapa排山倒海的氣勢。下半場Dudamel與Simón Bolívar Orchestra帶來的是Richard Strauss最後寫就的交響詩”An Alpine Symphony”,樂器細細拼貼出阿爾卑斯山的日出、瀑布、草原和暴風雨等自然景觀和天候的畫面,跟隨著小提琴一路迂迴盤旋到達高峰,感受爬山登頂的靈性與喜悅,浪漫風格的”An Alpine Symphony”需要極大的樂團編制,統合起來自然複雜,不少人對Simón Bolívar Orchestra的印象是澎湃和花俏,但今晚的表演足以證明這隻拉美奇蹟的激情與技巧兼備,而且音樂的美妙之處,便是豐富的感染能力,每個樂手的認真與投入,都是聽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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