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4月25日 星期一

Gabriel Orozco
















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很多時候賴以維持的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範大事或小事、遊戲或物品,總是有個成文或不成文的規則,當我們聽到名稱或看到形象,馬上就有了基本概念,這樣顛簸不破的共同認知,往往也是藝術家最喜愛顛覆和質疑的對象。來自墨西哥,充滿玩性的Gabriel Orozco便是一名喜愛嬉弄定見的創作者,他的手法簡單易懂,一看即明沒有什麼深奧難解,玄虛澀晦的涵義,卻總是很聰明地表現了自己的巧思。有時Orozco保留物件的形貌,抽去關鍵部分使其不具備本身的意義,”La DS”將一輛Citroën縱向切割成三塊,捨棄中間含有引擎等重要零件的部分,再把兩側焊接起來,成為一台具有汽車外觀卻無法行使車子功能的物品,類似的方法也出現在”Elevator”,Orozco從芝加哥一棟廢棄的建築取下一座電梯,一樣切成三個部分,丟棄中央部份,也使得這坐電梯有形無實,不能發揮效果。如果說拋棄物品的某個部分,能迫使該物件的意義轉移成為創作,那麼反之亦然,Orozco多年來陸續收集了許多墨西哥高速公路上因意外或其他原因散落的輪胎等殘骸,排列組合成”Chicotes”裝置,Orozco每到一個新的展場都會親自重新配置此項作品,對他而言,創作者和觀視者每次看到這些熟悉的形象,聞到散發出熟悉的氣味,都能依當時的情況組裝出不一樣的解讀空間。從上述幾項例子不難看出Orozco對符徵符旨的高度偏好與敏感,也因為如此,Orozco往後的作品在物件的含意和相應規範上大作文章就十分容易理解,”Horses Running Endlessly”在四倍大範圍的西洋棋盤上,放置大量的騎士,這個作為唯一一步驟能同時橫縱移動而深為創作者著迷的存在,卻沒有其他任何棋子置於盤上,沒有國王可追逐就代表作為西洋棋的目的全然喪失,一盤騎士跟一張拍攝原野群馬的照片好像也沒有什麼差距了(展區外的商店有販賣粉筆作的西洋棋套組,不付棋盤,要玩就拿棋子自己畫出來,雖然不是Orozco的概念,可是既有趣又貼近藝展的特質,倒是非常出色的商品選擇,而棋子自然損耗的形象更是富魅力),同樣的,”Carambole with Pendulum”在一張橢圓形的撞球桌上,放著兩顆白球,還有一粒懸掛著的紅球擺盪其間,要怎麼玩隨人自訂,可以很困難也可以很簡單,指涉了規則之必要性與非必要性的主觀和難以界定,我們可以看見,Orozco在符號的探索是有野心的,並不滿足於呈現一個福臨心至的想法,”Black Kites”在人頭顱骨上畫上棋盤狀的格子,對死亡的象徵和轉換不言而喻,最後一間展廳的作品是”Lintels”,像晾衣服般地掛著許多乾衣機濾出的毛髮、皮膚和布料的混合物,這件裝置首展於2001年11月的紐約,就在911事件發生不久,那份災後景象的衝擊力可以想像是多麼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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