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louse-Lautrec and Jane Avril: Beyond the Moulin Rouge

位居Somerset House一角的Courtauld Gallery素以小巧的空間卻擁有精緻的收藏品聞名，他們的特展也是如此，通常只有一兩間不大的陳列室，展出的作品往往能引起不小的迴響。顧名思義，這是一個環繞Henri de Toulouse-Lautrec和Jane Avril兩人關係的展覽，從身分背景來看，出身貴族的Lautrec和寒微出身的Avril要結成摯友是有點不尋常，除了共同的喜好和興趣以及Lautrec本來就是Moulin Rouge的常客外，一般認為兩人都曾患輕微的殘疾也有可能是拉近彼此的因素，Lautrec患侏儒症，而Avril在少女時期曾因薛登漢氏舞蹈症在療養院住過一段時間。Lautrec從各個角度大量描繪這名以表演瘋狂野性著稱的舞者，涵蓋海報、油畫、速寫等所有畫家慣用的素材，Avril是Lautrec創作的泉源，Lautrec的海報則將Avril拱上明星的地位，如此長時間且眾多的作品，Avril不單以主角的姿態出現，除了舞台上魅力四射的形象之外，有時候在畫作裡Avril是坐在歌劇院包廂內的一名觀眾，有時候是人群中一個不被強調的背影，有時候只是某個局部匆匆畫就的素描，即使不刻意，後人總是可以很輕易地從纖瘦的身軀、一頭鮮明的紅髮、寬大的絨毛飾帽等細節辨認岀其身分，Lautrec抓到Avril的神韻，是同時展出當年Avril的沙龍攝影所不能傳達的，經由Lautrec的詮釋，Avril更生動更有人性，身為表演者腿踢得老高的瞬間固然是最為人所熟知的畫面，下了舞台的Avril同樣，甚至更加被Lautrec關注，一幅描繪Avril離開Moulin Rouge的畫作，主角面色冷峻，身著一襲深藍色的長大衣，早期觀眾甚至誤以為是名馬車伕，另一幅作品裡，Avril正要進入Moulin Rouge，這名當家紅星滿臉憔悴，看起來要比當時二十出頭的年紀至少蒼老個十歲，Lautrec獨到且準確地表現出秀場紅牌光鮮亮麗背後，在龍蛇雜處的蒙馬特混口飯吃的滄桑與倦怠。Lautrec的作品顯示對Avril的了解和關心，Avril也信任這位畫家朋友，長久的友誼維持直到女方嫁作人婦，這段期間兩人可說是推心置腹的知交，Avril出國或在巴黎其他地方演出的時候常會寫信給Lautrec請他幫忙繪製海報，足見信賴之深，這些書信也有在特展裡呈現。除了Lautrec，Courtauld Gallery也陳列其他藝術家以Avril為題材的創作，包含Edvard Munch為Peer Gynt戲院設計的海報、Antoine Bourdelle雕製的銅質與瓷質塑像，以及Avril在1911年結婚對象Maurice Biais的畫作等等，可見館方並不僅以特定畫家的主題展為目的，”Toulouse-Lautrec and Jane Avril: Beyond the Moulin Rouge”透過一名奇女子傳奇的一生，招喚一座特別的城市在一段特殊的時代散放出的醉人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