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21日 星期一

威尼斯雙年展2015:亞美尼亞館















本屆雙年展國家館最高榮譽金獅獎頒給了亞美尼亞館,在亞美尼亞種族屠殺百年的年份,意義更顯重大。策展人Adelina Cüberyan von Fürstenberg邀請散居世界各地的18名亞美尼亞裔藝術家,以”Armenity”,源自法文”Arménité”,一個廣為亞美尼亞新世代審視種族滅絕後代自身在當今世界自我定位的概念為題,探討並追尋百年滄桑帶給今天亞美尼亞人的影響和遺產。這樣的概念,以及展區地點,都可說非常深具亞美尼亞國族文化傳統,不單百年前的慘劇造成此民族流難他方,這個幾千年來在族群、宗教、文化都和周遭龐大勢力格格不入的小高加索國民,歷史上不斷興國亡國,亞美尼亞人的流亡史早是一頁人類史上極為特別的篇章,比起猶太人絲毫不遑多讓,而亞美尼亞人對自己文化的執著和努力,更較猶太人為甚。亞美尼亞人千百年來總相信,只要文化不滅,無論流落到世界的哪個角落,只要讓自己的文字持續和世界的演進緊密接軌,亞美尼亞文明就將永遠維持下去。亞美尼亞館所在地聖拉薩羅島(San Lazzaro degli Armeni)即是個例子,此島雖然距離威尼斯主島不是太遙遠,但直到今天要造訪也不是那麼方便,船班有限,且島上景點只開放下午幾個小時,往返加上參觀大半天就去掉了,以致於即使我已多次前往雙年展,又向來對亞美尼亞文化感興趣,這還是首次踏上聖拉薩羅島的土地。亞美尼亞人自18世紀初為逃離鄂圖曼土耳其的壓迫,開始移民這個靠近世界貿易和文化蓬勃發展中心的幽靜小島,在這裡,他們建立自己的教堂、修道院、圖書館,並大量翻譯、印刷各式學術和研究書籍、地圖與文獻,從下船走到雙年展展區的途中,便會經過陳列歷代印刷機器、模板的展示建築,亞美尼亞人對文化的重視和投入,感受是相當直接鮮明的。今年的亞美尼亞館有幾個元素重覆出現在不同藝術家的作品中,最明顯地屬Arshile Gorky的影響,或可被認為世界最熟悉的亞美尼亞畫家Gorky,作品常出現死在種族清洗的母親面容,此符號亦為現居紐約的攝影師Aram Jibilian引用,把Gorky母親的臉孔和自畫像放置自己的攝影作品,民族的記憶和母親形象的遙想流露其中。與之相對,也有一些藝術家呈現亞美尼亞族裔在他鄉的疏離,Nina Katchadourian Accent Elimination”「正音師」矯正其父母的英語發音腔調突顯融入他國社群的問題,類似的還有訪問出生他國的亞美尼亞裔受訪談論他們的母語(土耳其語、瑞典語等)和外語(英語、法語等)能力,同樣陳述了複雜的文化認同觀點。其他如文字、印刷、由聖山亞拉拉特山引發的鄉愁等元素都經由不同的藝術家,透過不同的手法和概念,和百年前的事件連結,產生新的思維,亞美尼亞館拿下金獅確實實至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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