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23日 星期三

記威尼斯雙年展2015















亮點處處、素質齊整的國家館,題材鮮明的主題館企劃,邁入120周年的威尼斯雙年展辦得十分精采。














國家館方面,讓人一目難忘的就有多座,塩田千春(Chiharu Shiota)多年前在Hayward Gallery處理空間的作品已非常驚豔,這次代表日本館,兩艘老木船,上懸綿密紅線連起世界各地徵求的五萬把舊鑰匙,乘載記憶之鑰的木舟,絕美的意象加上視覺效果,相信是不少人的心頭好。














代表俄羅斯館的Irina Nakhova也算是熟悉的藝術家,去年才在Saatchi Gallery看過包括他在內,以東方遇見西方為題的聯展,Nakhova 70年代開始在俄國前衛藝術圈嶄露頭角,並在隨後80年代以一系列自己公寓房間為展場,反映蘇聯體制末期重組與改革時代的莫斯科樣貌Nakhova在雙年展的「綠屋」透過眾多媒介的裝置,很大成分重現,並延伸了他對俄羅斯過去幾十年演變的觀察和省思。同時,「綠屋」一詞不但承繼1914Aleksei Shchusev設計俄羅斯館的原初概念,亦呼應Ilya Kabakov1993年蘇聯甫解體在雙年展的名作「紅屋」,如同此次一個從天頂開啟,讓光線透過二樓射向底層的裝置,Nakhova提供了一個藝術取向,跨世代的回望與對話,以及後蘇維埃的俄國本土和全球議題的連接關係。














Sarah Lucas拿家具、食物、電腦等日常生活用品,直白地加上性符號,普世皆能輕易理解的概念,挑釁兼具幽默、諷刺的手法,用惡搞處裡性、死亡、性別等嚴肅議題,卻是近年最具英國風格的代表藝術家。














瓜地馬拉館也詼諧以對性和死亡議題,不過文案用的是瑪雅傳統的論述,在非主要展區的外圈區塊裡,算得上很受歡迎的國家館,惟策展者和參與藝術家都屬大堆頭,觀展經驗上較看熱鬧,有點雜,稍欠焦點的感覺。














大堆頭倒也不見得不好,除了高人氣的瓜地馬拉足供佐證,題材、風格更龐雜的伊朗也令人印象深刻,充分顯示傳統、現代,懷舊、創新間的交融,對極端主義的憂慮亦較往屆明顯,十幾年來,從電影到當代藝術,伊朗成熟多元的藝術型態每每讓我讚嘆不已。














這次最大的收穫可能是認識亞塞拜然畫家Javad Mirjavadov,縱使本來聞所未聞,一看到他那古樸的線條、鮮明強烈的色彩、童趣帶點奇幻,又富有在地傳統的主題與特色,馬上就被吸引住了。後來回英查資料才知道這位被譽為20世紀最傑出的亞塞拜然畫家,二月方在倫敦Sotheby'sButa Festival裡展出過,錯過實在有點惋惜。














主題館方面,具有文獻展策畫經驗的Okwui Enwezor把雙年展注入了一點文獻展著重論述的成分,”All the World's Futures用馬克思主義檢視當今藝術和社會、經濟體制間的關係,一開始其實引起了些爭議,可以想見,總有一小部分不分青紅皂白的恐馬克思人士,以及一小部分總認為別人不懂裝懂馬克思的人士,鬧點風波並不太意外。我個人認為在這個劇變層出,從工業走向後工業的時代,思考藝術和環境變遷、帝國資本主意擴張等議題,未嘗不是件迫切的要事,在雙年展同樣發生相關的案子,例如上屆淪為中國藝術家買位的肯亞國家館,這屆終於在本土藝術家的抗議聲中休館等事件。Enwezor主導下的主題區,除了反思性質重、平均年齡較成熟的藝術家比例較往屆高外,活動大量增加視一大特色,Enwezor找來建築師David AdjayeGiardini中央主題館裡打造一個Arena表演/論壇空間,主要的節目有在七個月的展期內完整閱讀四鉅部的Das Kapital”Diary of a Photographer”等大部頭作品, 以及其他短劇、歌唱、劇本唸白等表演,另外關於第三世界、勞工抗爭、生態議題的影像、觀眾參與的作品也較往年多,都可以看到本次雙年展的突破試驗。順帶一提有趣的事,雙年展畢竟是個自由的藝術展覽場所,這邊Enwezor打著紅旗,威城另一頭一個”An Archaelogist's Collection”的平行展,則把Das Kapital”和一眾偽共產主題塑像當作出土文物,好像馬列主義已是塵封已久的歷史,當也相映成趣。














其實雙年展可以分門別類的主題很多,花點時間逛逛便可以歸納出屬於自己的觀展型態地圖,打個比方,聲音就是很多不同藝術家或團體共通的創作概念,平行展”Sound of Creation”的每幅畫作都配有耳機,每個視覺經驗都和聽覺結合。輪值到挪威代表的北歐館,由美國出生,現在奧斯陸定居的Camille Norment擔綱,從「聲音是一種既詩意又災難性」的概念出發,先錄製好磨擦玻璃當作環境音,在木質和玻璃搭建的場館,和現場收到環境音混製播放,觀眾隨著信步所至,看見完整或散落、破碎的木框和玻璃,在潛意識產生安寧或混亂,完全不同對聲音的感受,而這些兩極的反應,在環境音極為低調的氛圍下,並不會清楚地意識到。拉美館則呈現了一個偌大且空曠的空間,裡面只佇立著一個個揚聲器,播放拉美地區瀕臨消失的原住民語言,簡單的概念,聽不懂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卻是和諧、美妙。






















































































































1 則留言:

Nat 提到...

1. Javad Mirjavadov的確很迷人
2. 日本館意象濃烈地沒有盡頭
3. 多寫點聲音裝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