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9日 星期五

Building the Revolution

最近三天兩頭地忙著看Sokurov的回顧影展蘇維埃黃昏末日的感傷常常縈繞心弦彷彿要昭告這段期間在南岸紀念大國殞落的倫敦人(巧的是BFI Southbanlk不但辦了Sokurov這名蘇聯末期的影像季也策劃了講述日不落國最後餘暉的電影集合)位在北岸的RA則推出了”Building the Revolution”特展從藝術和建築兩方面雙向勾蘇聯剛立國時期欣欣向榮求新求變的一段光輝歲月早期蘇維埃藝術有兩項主要的特色一個是目的一個是方法就目的而言布什維克以打倒封建帝制和布爾喬亞階級為志為人民服務創作更接近人民的作品是最高的原則所以有知識份子把王公貴族的藏畫裝在火車上讓沿路辛苦耕作的農民同胞都能有機會欣賞以往所謂的高等藝術國家級的音樂廳也開放給一般平民百姓進場聆聽演奏在這樣的氣氛下創作設計也都以此為目標,且物品不分大小,至上主義大師Kazimir Malevich曾創造出一個以幾何線條組成的建築模型”Architectons”,雖然沒有機會實際付諸建造(這也是新蘇聯建築師常碰到的遺憾,因為鋼鐵不足和工法技術的落後,很多僅停留在設計稿的階段或規模大幅縮減,包含在RA中庭搭起的模型,「最有名的想像建築」Vladimir Tatlin為第三世界革命設計的紀念塔,還有至今仍在使用,Vladimir Shukhov原先要超越Tour Eiffel,最後完工僅百餘公尺高的Shabolovka電波塔),他的學生卻運用其原理發展出許多日常活常用的器具,例如Nikolai Suetm便製造了一個具Malevich風格的墨水槽。Malevich的至上主義顯示當時蘇維埃的藝術傾向,也就是方法,用點、線和幾何打造一個完全嶄新,不隸屬於舊世界資產階級的藝術,Aleksandr Rodchenko表示線條是取決形式與價值最重要的因素,可以這麼說, 1915到1935約莫20年間,世界前衛藝術最蓬勃發展的地方便是蘇聯。建築方面同樣承接類似的主張,摒棄繁複裝飾性,以簡練線條組成的政府機關和大型國宅等公眾建築在聯邦各地大量地被建起,從國家中心莫斯科、烏克蘭基輔,到亞塞拜然的巴庫,處處可見此風潮的產物,更吸引國際名家如Le Corbusier前往爭取建案,Le Corbusier一向夢想建造大規模的大眾建築群,還曾計畫一人設計整座城市,這點向來是我最無法接受的一點,把每個不同的個體放置在相同的空間環境,是多麼傲慢的想法,也缺乏Narkomfin住宅群運用公共空間解放女性或Melnikov屋宅超乎想像窗型設計等的用心。特展並沒有強調這個生機勃發的浪潮如何結束,不過從前段可以約略推測,當一個目的和面向成為唯一的主流,當作法趨於一致性,藝術就面臨消亡,Trotsky深明這個道理,表示藝術有自己的邏輯與價值觀,不能把革命理論強加其上,但歷史沒有對蘇維埃仁慈,後來的情形大家都清楚,Stalin掌權Trotsky流亡海外最終被暗殺,威權獨裁的體制底下不可能重現多元實驗的光景,美好的年代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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