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一開頭就告訴觀眾整齣戲要處理的問題:三名十幾二十歲的兄妹聽著語言學習帶,詭異的是裡面教的單字和普世約定俗成的定義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所造出的例句更是可笑,很快地,觀眾便知曉這捲學習帶是孩子們的父親所錄製的,他們被隔離在郊區的別墅,所有關於外界的事物禁制或扭曲,嚴父為子女免於社會的影響,用及其極端的手段製造出一個獨立於外的小世界,人被像狗一般教養,也表現的如同被馴養的動物一般,許多匪夷所思又可笑的互動和反應不斷上演。這是一部關於教育和思想的管控與淨化的影片,要帶出來的論點和批判也是顯而易見,從此一角度來說,影片的特別之處倒不在情節的怪誕與荒謬,或是直視暴力展現的鏡頭拍攝,這些都是在觀影同時就可以預見的手法,Yorgos Lanthimos的出色處是在於,在可預期的轉變中,將可笑到恐懼的氣氛,隨著時間慢慢地渲染開來,使得怪誕到好笑到暴力,在觀看的心境上也跟著轉變,一開始可笑的成分,到後來往往發展為引發暴力的元素。
導演說任何人都可以把自己投射進去,從中探索其中的意義,這樣的說法似乎過於攏統,太陽下有什麼事物是不能投射、解讀,進而建立自身的觀點呢?不過就某些層面來說,卻也符合這部電影對制度建構越來越嚴密,越來越被視為理所當然的現代社會的檢視,不單把電影當作消遣娛樂的觀眾,裡面想必有很多人也是會感到被環境箝制的恐懼,就算對未知充滿疑慮,總是在某些時刻會強烈地欲望出走,即使要狠狠地敲下自己的犬齒也難以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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