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23日 星期五

Revolutionary Road

終於,有人暢快淋漓、正面大大地賞了James Cameron一巴掌,Sam Menders藉著Jack與Rose下船之後的故事再一次衝擊美國夢的根本價值,如果一個人真的追求自由,對生命懷抱著夢想,那麼新大陸只會是他墮入萬丈深淵的所在。
為了金錢、汽車、房子和孩子,把自我追求的意識拋棄,這是發展得爛熟的資本主義體系帶來最大的夢靨,我們被強制教育該怎樣思考,該有怎樣的價值觀,該幾歲結婚,生小孩,賺所謂的第一桶金,我們被迫塞進相同的模子,當相同樣式的機器人,走單向度人的道路,依循既得利益和適宜尋求這種利益者量身訂造的規則。如此的價值系統被道德化,形成溫情鄉愿的集體潛意識,任何反思批判的聲音都被譴責打壓,或被當作瘋子送去電擊治療,這是一個自我喪失,拿惰於內視怯於對威權抗爭當作勤奮團結美德的噁心年代。
故事告終之時,最引人哀傷的不只是April的死亡,還有Frank繼續他的工作,全心養育兩個孩子,到了最後,仍然牢牢地被困在集體價值框架之內,仍然不過在完成繁衍式的生命意義,Frank有個懂得欣賞自己,渴望陪伴、親眼看自己探索生命的伴侶,卻始終無法真正的同調,是至為可惜的地方。大多數人相信也是如此,人與人之間當然不可能完全水乳交融,這需要蘑合、理解與尊重,真的人生甚至不太可能像電影有著金童玉女的外貌,說著句句強而有力的自白,絕大數時間我們在煎熬,在掙扎不出自己思索的具體形象,冗長幾乎看不見盡頭,但這樣對自我的摸索才是生命的本質,而不是去把別人的形象套在自己身上,我們都有亮點,或大或小,不一定要在特定的框架內才會綻放出來,只要不斷地覺醒,不要放棄,自己總是會看得見,也會有位像April的人懂得珍視,願意一起走去電影裡那個叫巴黎的所在。
La vie est ailleurs,這世界抓不住我,不知在何時,我總是要出走的。

初稿 23/01/09, Lond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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